沈平萧还在前方卖力得铲雪,全然不管他们在聊什么。
“这小子,闷葫芦一个,妥妥的实干派,估计像他爸,他妈就不这样。”
颜辞眉头微微挑起,“您还认识他母亲?”
她从沈平萧口中听到过一次,他妈妈在他爸牺牲后改嫁另组了家庭,如此便也没有多问。
老大爷也不吝啬,有啥说啥。
“他妈妈每年都来,只不过每次都故意错开,我听她的意思,估计是这娘俩有什么误会。”
颜辞只需稍稍思考,就能理清,是什么误会。
沈平萧从来不会无缘无故提及家人,他记得父亲的忌日,并且只要有机会,跋山涉水都要回来看看。
可是母亲,只有轻飘飘一句,改嫁了。
昔日的少年不明白自己的母亲为何要做这样的决定,也没有能力改变什么。
不打扰,就是他能做的唯一的事。
他心里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定还是记恨着母亲“抛夫弃子”的作为。
颜辞跟上沈平萧的步伐,帮他扫除残余的雪块,将每一块墓碑清扫出掩藏其中的字体,缝隙中的顽固残留,就用手指一点一点擦拭。
待到都忙完,两个人都热乎得冒汗,守园老大爷端来刚煮好的热茶,还有沈平萧存在这的陈年老酒。
“我爸没什么别的爱好,枪是一个,酒是一个。”
他无声得与父亲喝了三杯,静静得看了一会儿,什么话都没有说,就拉着颜辞要走。
也许这样的一套流程在外人眼里看来,实在不像样,可是此刻被牢牢牵着的颜辞能感受到,他从手臂传过来的力量,几乎像是在牢牢抓住看不见摸不着的魂魄。
潦草得祭拜,真心得纪念。
颜辞确实被捏得有点疼,但她没反抗,没吱声,默默忍受着。
一直到他自己慢慢缓过来,颜辞才有机会缩回来不断揉搓,缓解这骨头都快被捏错位的特殊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