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墨白迟缓地转过脸,车窗一点点摇下来, 映入的是一张清丽明艳的脸。
许墨白微微眯眼。
明斓弯腰,驼色风衣内是件白色紧身针织衫,贴着雪白的玲珑曲线, 一双挂耳流苏耳环,柔顺长发在风中四散, 凌乱又诱惑,在黑暗中像跃动的小精灵。
她比以前更漂亮, 更让人移不开眼,像盛放的罂粟花,花瓣里裹着致命的毒。
“好巧。”明斓弯唇。
许墨白一声不吭。
半晌,视线才从她搭在车窗的细白手指往上移,与她对视。
这一眼没什么表情,冷漠而沉静,只是一双眼因睡意而微微失焦。他看着她,又不像只看着她,像是要穿过她的面具看透她内心的虚伪、丑陋,还有恶毒。
明斓以前最讨厌他这样无波无澜的眼神,也讨厌他干净沉静,似高山寒玉的气质,她偏要拉他坠落,让他染上独属于她的颜色,因她生气因她动情,因她拥有七情六欲。
她做到了。
可五年间,他身上属于她的颜色早被时间冲刷干净!是她亲手把他丢了的。
明斓慢慢直起了身子,手指在颤,心也像扎进一块碎玻璃,可她偏要笑,促狭又恶劣的:“怎么,许总贵人多忘事啊,这么快就忘记旧相识了。”
旧相识?
她把两人的关系归结为旧相识。
许墨白心中冷笑,面上依旧没什么表情,看着她缓慢开口,嗓音是被烟浸渍的沙哑:“明大小姐要我说什么……”
“是你好,好久不见,还是,最近过得好吗?”
“你想听什么?”
“有必要吗?”
明斓脸上的笑意渐渐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