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绥眼里的愤怒冷漠渐渐消散,暴躁感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困惑。
他确实是有所改变,但改变不多。
他皱着眉,和乌灵对视,他不得不承认,这双眼睛依旧澄澈而明亮。
但戚绥仍然不悦,用挑剔的语气冷淡道:“你还真是爱说教,这么好为人师,怎么不去当牧师。”
乌灵勾唇:“我二十多岁时候,最讨厌三四十岁的人对我指手画脚。因为年轻人看中年人,其实比中年人看年轻人更清楚。就像我看你,比你看我清楚。”
戚绥觉得她的狂妄自大十分可笑,也嘲弄出声:“一叶障目不见泰山。”
乌灵只是意味莫名笑了一下:“只有被刺中的时候才会恼羞成怒,没有被话语刺中,只会不以为然。”
她补充:“也不排除过于自视清高而拒绝外界的声音。”
戚绥有多少年没见过敢这么和他说话的女人了?他认为自己应该厌恶她,可皱着的眉徒留几分沉郁的纹路,并没有增添厌恶。
乌灵用一种挑衅般的眼神看向她:“两个月前卿卿最喜欢的可能是‘爸爸’这个角色,但现在,他应该会更喜欢妈妈了哦。”
“现在主动权在我,不在你。”
戚绥不置可否,那副高傲矜贵的模样回归:“主动权在你?”
“我戚绥,从来没有输过。”
乌灵拭目以待:“是吗?”
两人平静对视,片刻后,戚绥挪开视线,拿起脏外套,搭在手臂上,转身往屋子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