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在哪里,快带我去看。”

小厮高兴地带媚儿过去了。

白猫从这天起住进媚儿的房间。

有次客人玩得太过,媚儿被打得半死不活,客人正在兴头上还要使些劲,一只瘦成皮包骨的瘸腿白猫自床底爬上来,狠狠咬住客人的手腕不松口。

不知道一只快死的猫哪来那么烈的脾性。

客人走后,白猫四肢都断了。

满口满身是血的它没吭一声。

媚儿把所有积攒的钱都赔给老/鸨,白猫才没被赶出门,找过好些个懂兽医的大夫都说活不过冬天。

送走大夫,媚儿仔仔细细干擦眼泪,回到房间时带着笑脸。

她给白猫清理伤口,最好的金疮药一遍一遍敷在断骨上,摸到凹陷的头骨时,原本强撑说笑的脸再绷不住,眼泪哗哗流下来。

白猫轻轻闭着眼睛,神情仍像往常一样冰冷。

它从来都没有回应过媚儿的抚摸。

媚儿:“大夫说没有性命之忧,我前几天托人给你买了新河的鱼,很甜的,后天就到。”

媚儿:“你放心,隔壁的阿湘说南城有个大夫,专治断骨,只是要价二两金,不过我这几天要多接几个客人,你乖乖的好不好?”

媚儿:“刚刚我下楼偷了一点肉,你吃一点点。”

可白猫根本不吃。

也没力气再回应媚儿了。

白猫侧卧在床板,媚儿眼见它的呼吸渐渐微弱,起伏的胸口似乎下一刻便要永远静止。

有些话再不说,或许就来不及了。

媚儿:“我是一个没人要的人,你是一个没人要的猫,所以我们两个在一起,就都有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