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等到月上中天,坐在旁边的白清胧喝着热茶,抬头瞧了眼月光,声线扬起:“可知错了?”

“呜嗯……”终于等到这句话,侍卫们忙不迭抬起头,面上全是汗。

听到五皇女语调平静,他们激动得如蒙大赦,点头如捣蒜,桶里水都洒了。

然而下一刻并没有想像中让他们放下水桶的赦免。

身体懒懒倚着长凳斜坐,一身月绸的五皇女只是轻笑了声,浓密墨发用根象牙簪子束着,琥珀色眼睛尽是冷色。

“回答这么快,显然我的话没有过脑子。”她说。

侍卫暗自叫苦不迭,什么时候五皇女变得如此不近人情,但他们在对上白清胧视线的一刻,每个人立刻本能地撤走目光。

在宫里当差服侍过不少主子的他们最擅长察言观色,原本欺负五皇女年少心软才敢贸然放人进去,要换别的皇女谁都不敢如此,但在此刻,不符合年龄的威慑力从五皇女眼里流泻。

修长的手净白如瓷,端着茶,五皇女从容自然地盯着他们,嘴角的笑意若有似无。

她似是说着无关痛痒的家常话。

“各位欺我常福宫无人,辱我年少懵懂,更是觉得随意一个长相娇美的女人投怀送抱我就该收着,说出去还是风流韵事一桩,这有什么好拒绝的。”

“哦,说不定事成之后,我还会记得各位献美的功劳。”

白清胧笑了,眼神如刀,笑中似山的重量狠狠压住侍卫耳朵。

侍卫们:……………………喘不过气。

五皇女的话字字如针戳进他们心里,各国各朝的公子王侯全是薄情寡性主儿,送美入怀这样的小事,仿佛就该顺理成章这样发展,任谁都不会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