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自打肌肤相亲那晚之后,那个人就完全属于了自己,但剥夺人家的记忆,将两人的关系驱赶至空白的起点,也是自己的决定。
可笑的,她先放弃的白清胧。
然而真正的放弃远不像预期的那样简单,苏见雪是复杂的矛盾体,冬风吹动窗户纸,寒风漏进寝殿留下一阵窸窣声响。
桌上的白梅微微倾斜,在摇晃中抖落淡淡的清香。
梅香踏风轻盈,气息送到苏见雪身前时,似曾相识的清甜让她想起下午在常福宫打牌,白清胧靠在身后低语,皎洁眼神中流露出的坦荡偏爱。
苏见雪悄悄灭了灯,于昏暗中躺上床,五皇姐无遮无挡的偏爱让她突然滋生出放手一搏的勇气。
世事未定,如同白清胧说的。
三可灭王。
客栈内的人仍沉浸在茶香中,小二及时送来的热水仿佛一下子冲淡雨夜清寒。
掌柜慇勤:“各位赏脸吃完这盏茶,只是遗憾少了碟应季的?子。”
约莫几个喽啰:“店家客气,不妨事。”
方桌之上,坐在窗边的白清胧没有碰一口热茶,要茶的是她,唯一没端杯的也是她。
她转动手中的杯子,一副优哉游哉模样。
瘦薄的脸颊藏在焰光下露出一点月牙似的白圈,白清胧的嘴唇棱角分明,挺翘的唇珠点在唇峰下落之底,于漆黑的夜里散发出浓烈又多情的红色。
此刻,她的衣襟被飘进的散雨打湿,紧贴轮廓分明的削肩。
一条隐隐约约的绢带穿过锁骨顺延向下,苏见雪的目光有意停留在那里,微微皱起眉。
玩着杯子的白清胧似乎有所察觉,在苏见雪不满的目光中,她飞快拢了下衣衫,斜脸瞟了眼柜台后玩举布老虎的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