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里盘桓九皇子的用功,小川端着水恨铁不成钢地冲进五殿下的寝殿。
“殿下。”她人没到,声音先飘过床幔。
白清胧还没反应过来:“嗯……夫子答应了吗……”
话没说完,一块热乎乎的帕子就“啪”地盖到脸上,冷倒不冷,就是弄湿了白清胧精心缝制的睡袍。
白清胧躺不住了,一手将帕子拿下:“川儿?你更年期提前啦?”
“奴婢还没满十七。”
小川笑笑,只管展臂挽起白清胧温暖的床幔,语调尽力保持克制:“殿下起来读书嘛,外头雪大封死了道路,估摸着圣书阁今日放假,可选拔日期只剩十来天,您得看看正书才是。”
她特意将“正书”两个字咬得颇重。
闻言心虚的白清胧把压在被子里的话本子往床缝塞了塞,心道小川怎么一大早就跟吃了炮/仗一样火爆。
她刚想说几句赖皮话再躺躺,抬眼却瞅见挽着床帘的小川踮起脚,露出一截圈着皮没什么肉的手腕。
干过重活的手腕骨头粗壮,但奇怪地并不怎么长肉,也没有干重活男子青筋暴露的可怖,而传递出一股别样的辛酸苦楚。
白清胧挤到嘴边的耍赖突然哽住。
她又默默望了眼小川红肿发胀的手指头。
往年常福宫缺衣少食落下一手冻疮,虽说现在宫里的日子好过很多,但贫苦岁月落下的毛病却可能指向一生。
主动开始穿衣的白清胧让小川再把帕子拿来,她乖乖地洗完脸,用过早饭后坐在火炉边拿起小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