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语气里的懊悔清晰可闻,就便是静静等待的结果,自己还在期待什么呢,苏见雪轻轻靠在椅背僵硬的闭上眼睛。
五皇女强调说,没有轻薄的意思呢。
是她会错意了。
白清胧摆脱干系的那句话狠狠扼住了喉咙,苏见雪极力克制住身体里一股往下拉的力量,绷直的唇线浮现一丝承受不住的失望,她觉得自己自作多情的模样或许真的很难看。
一只手扶住自己的肘,肩膀不自觉向里面缩紧。
母后早亡,父皇当她同空气一般,宫中的人嫌弃晦气将她远送到燕国,质押在燕宫里她和冷宫门前冷落无人理的青石无二。
应该习惯了才是。
黑压压的空间里没有谁是永远不落的月亮。
多年孤独让苏见雪养成难受便独自抱肘的习惯,情绪被压抑在一个再平常不过的抱肘动作里,白清胧明哲保身的行为,让这具冰冷的身体仿佛又被拖入深不见底的泥沼。
尖锐的不适猛烈得似乎刺穿身体,她觉得奇怪而陌生。
明明以前可以忍受的那些孤独和失落,现在怎么就无法忍受了呢。
苏见雪闭上的双眼第一次感到无奈。
她安慰自己,即使常年在黑夜里疲惫前行的风,也会想要有风陪伴吧。
然而呼吸节奏艰难而失衡。
敏感察觉到苏见雪的一丝异常,白清胧抿了抿唇再次主动靠近,温热的气息与冷香的气息在空气中相缠,明亮的凤目具有摄人心魄的力量。
白清胧的肩膀抵住苏见雪的肩膀。
微微侧过头,唇与耳珠的距离隔得很近。
但关切的话堵在嘴边突然僵硬了,凤目蓄满对美人的担忧,她想到才惹得美人不快不能自讨没趣,于是换上一副客气却疏离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