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十几岁人,面对皇后,她竟透出一股子大皇女都不具备的淡定。

“免礼。”略有些疲惫,轻淡淡、却是好听的声音传来。

皇后独自一个人坐了很久,嗓子不进茶水,干涩涩的:“你走到我身边来。”

自称“我”,而不是“本宫”,这声陌生的称呼瞬间冲淡了殿内的紧张。

在白清胧固有印象里,皇后娘娘做事沉稳,声音也总蓄了低沉张力,冥冥之中有股压迫感,而此时,皇后声音听起来却有种年轻女子的娇盈感。

她眉头一皱,忽地又想起来,皇后今年还不满四十岁。

原本也不该把人家看得暮气沉沉。

三十多岁的女人如午夜之花,不像十几岁那般娇弱不堪事,也不似二十多岁那般无遮无掩的妩媚,而多了分神秘,自有迎风凌雪的从容与风韵。

好奇使然,礼仪什么的都抛在脑后,白清胧大胆抬起头看向皇后。

以前她与皇后直面的次数非常少,即使见面,也只是远远望一眼,中间隔着好多侍卫和大臣,而皇后被一群人簇拥着,只有那身凤袍与金亮的凤冠夺目耀眼。

人仿佛活成了一件鲜亮昂贵的衣服。

长什么样,多高多胖都没了轮廓。

心里拿捏着分寸,白清胧隔着一个人的距离停下步子,低声:“母后,儿臣袖中带有火折子,殿内太黑,可否点亮一两盏灯。”

“阿五自便。”皇后叫了白清胧昵称,忽然含笑说了句,“本宫不会点灯,也只能由你亲自动手。”

白清胧心里“咯登”了一下。

居然叫她阿五,两人的关系一瞬间从母女变成同辈,这碗熬好的迷魂汤,要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