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看了一眼头上的表,如今早上八点。

“什么时候走?”

“今日离港。”

那日离港。

是认识她以后第二次离港,飞机目的地是北京,那晚遇到了大风,飞机为了赶首都会议没敢停港,冲入了厚积云,天上不见星星,它们被光海隐去,模糊的云层消弭了她与上海的距离感,上空升起巨大的梯形夕阳,是个栈道,薛桐一步一个脚印开始往上走。

她没觉得那是离港。

渡人容器已空杯。

她在人海中出走了万里,如今正在回家。

—全文完—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