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仓的回信没几日便送了回来,信上只写了一个字。
蛊。
云尘原想继续去信问个仔细,可何明哲却只是无奈摆了摆手示意他无用。楼仓是他的师父,他了解楼仓的性子,能写在纸上的,便已是他知道的全部。
此事最终也没了个后续。
帝王自古冷血多情,后宫的女子又数不胜数。新宠上位照旧能震慑后宫,那结发的妻子也不过只留下了他一时半刻的柔情罢了。
云澜的死似乎并未将湖面激起多大波澜,冠上他嫡长子的身份,甚至能称一声喜讯。无关者只是茶余饭后谈论唏嘘,与而之利益相关者则是对此面露悲痛,转头窃喜。
人情薄如纸,难测也难留。
云尘默了好一会儿才从过往的情绪中脱身,他低叹了一声,将散落在外面的东西按位逐一归放好,拍了拍按在自己肩头那双有劲让人心安的手:“出去吧,外头应该也快结束了。”
楚樽行低低应了声,伸手拉他起来,灭了油灯里的火光,沿原路出了地洞。
从昏暗环境里出来,云尘一时有些不适应外头刺眼的光线,楚樽行见状扬起手掌挡在他眼前缓了片刻。两人这阵刚好赶上围猎接近尾声,索性也就都不上马了,牵了缰绳徐步往起始点走去。
寒冬日里最怕的便是遇上烈阳,身上的衣物脱也不是,不脱也不是。
骑射服是贴身缝制的,料子不厚却异常保暖。走了这些会儿,云尘也觉着身上有些发热,便想解了袖腕透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