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的气氛复又恢复了松弛。
裴景琛脑中蓦然闪过一件事?,转头看她,笑道?:“娘子说得也巧,正赶上咱们如今就在扬州,我方想起成均几个月前说起的一件趣事?,或许有空了能让娘子听听。”
秦姝意疑惑地看向他,反问:“嗯?如今在扬州,你又担着收盐的名头,只怕是危机四伏,能有什么趣事??”
“自然是,”裴景琛走近她,垂眸笑道?:“能帮到你的事?情。”
秦姝意却不自觉打了个激灵,脑中又想起那个梦,隐约察觉到了其中的端倪。
她来之前总觉得要亲自去查访梦里裴景琛提到过的老翁,可是现在将?这些事?情一一说开,她反而?意识到了其中不对的地方。
若是裴二远比她知道?的更多、更早呢?
若是此时的裴二就已经对扬州的一切有所发觉呢?
索性已经想到了这儿,比这更荒谬的事?情也不是没发生?过,秦姝意干脆不再刻意压制着自己的思绪,反而?尝试着将?这些细碎的事?情连在一起,试图拼出一个看起来合理的真相。
她死后,裴景琛决定?将?早就调查出来,可以置当时的新皇于死地的消息放出来,借悠悠众口、天下万姓之怒来讨伐无?道?君王。
可是萧承豫死后,谁会登上帝位?
以裴景琛的性子,绝不会做出覆灭整个萧氏江山的事?情。
更何况,今日他打着讨伐新君的旗号,明日就有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另一个萧氏皇子来杀他,届时整个裴家就是不折不扣的乱臣贼子,此生?永无?翻身之地,连带着逝去的裴皇后死后也不能安宁。
整件事?的前半个走向,已经清清楚楚地展现在眼?前;可是后半个走向,却依旧是一片空茫茫的未知数。依旧存在许多谜团,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秦姝意蹙眉,努力?让自己的心绪平静下来,尽量不去想那些藏在湖底的诸多谜团,走好眼?前路才?是真。她的目的,只是为?了让萧承豫付出应付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