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令尊是一代名臣,德高望重,殿下身后只有武将却无文臣,裴某求的不止是秦小姐的诚意,也有整个礼部尚书府的支持。”
既然她不信这世间有真诚的情意,那就顺着她的思路走,用利益来说话。
听到这番冠冕堂皇的话,秦姝意果然相信了,对上裴景琛的眼神,低声道:“妾必当守口如瓶,愿五殿下和世子终成大业。”
她发过誓,要远离皇权更轶,但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逃,又能逃到哪里去?
前路荆棘遍布,后路已断,不如迎难而上,她会让父兄和娘亲活下来,也会让那些欺辱她的人付出代价。
诱之以名利,恫之以权势。
和裴景琛的交易,有风险。
但她却并不担心,无论是五皇子,还是这位世子,都是重情重义的人,和会藏拙的君子合作,对她而言,是当下最稳妥的方法。
她比谁都清楚,自己只能避开那些针对她的节点,可是在变故面前却能力有限。
譬如萧承豫借姜太尉的势封王,她无能为力,却能在今晚借五皇子的手打压姜家、打压萧承豫。
——
与裴景琛先后到了承乾宫,秦姝意才发现殿内一阵诡异的安静。
白发苍苍的卢御史跪在殿中,脊背挺得笔直,卢月凝颊边滑落泪珠,一言不发。
另一侧是跪倒的姜太尉,和脸上已经失去血色的姜衙内。
卢御史比高宗还要年长许多,一头白发分外扎眼,声音却是不容置疑的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