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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夫人坐在女儿床边,满眼心疼地看着自家女儿,“醒了就好,醒了就好,你没事,爹娘方能宽心。”

秦尚书也露出一抹久违的笑容,揽着秦夫人的肩,性格内敛的他此刻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只对秦夫人嘱托道:“有事就派小厮去礼部司找我。”

秦夫人笑着点头,又看向乖巧躺着的女儿,“你爹见你连日发热,担心得不行,特意向皇上告了假,如今你醒了,他也该好好处理攒下的公务。”

秦姝意看着走到门口的父亲,他年近五十,鬓边已添了白发,嘶哑地说了句:“爹爹下值给姝儿带栀春坊的梅花酥和茯苓糕,好不好?”

秦尚书怔了怔。

他在朝为官养成了情绪不外露的冷脸性子,哪怕心中对小女儿爱得深沉,也从不显山露水,故而秦姝意自小更与娘亲和兄长亲近,反而有些畏惧他。

自上次女儿梦魇便似转了性,肉眼可见的与他也亲近起来,慢慢的拉近着父女之间的距离,十分欣慰,连说了好几句记下了。

秦夫人看着父女二人的互动,也很高兴,守着秦姝意喝完药,说要多给菩萨上两柱香,笑着离开了。

——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秦姝意也没想到,自己这一病竟躺了半月有余。

暮秋过半,府里的草木慢慢显出颓意,秋日暖阳和煦,晒得人也倦怠,檐下风铃叮当作响,发出清脆的响声。

秦姝意一时兴起,和春桃拿了扫帚扫着院中落下的芭蕉叶,心也渐渐平静下来。

这时外院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府里的小厮递了封信,道是御史府送来的。

秦姝意狐疑地接过来,入手温润,是上好的宣纸,一手簪花小楷十分秀美。

她粗略读了一遍,是卢月凝相邀明日一同去广济寺上香,这半个多月她都呆在府里,确实是有些无聊,读完这信连着眼睛都亮了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