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豫伸手将人揽在怀里,轻抚着她的长发,浑身紧绷着,却始终不发一言。
秦姝意看着那个面色苍白的自己,心一寸寸地冷下去,彷佛又回到了那个蝉鸣阵阵的午后,天气闷热的院中芭蕉都蜷缩起来。
侍女给她端来荔枝冰酪,春桃小心地用银针试了毒,见颜色如常才放心地端给她,又劝着她切莫贪凉,却没想到只小尝了两口,腹中便传来一阵剧痛。
她小产了。
那是她的第一个孩子。
甚至还没来这个世界看一眼。
可他的父亲却纵容着真凶逍遥法外,只是轻飘飘地安慰着“会再有的”,秦姝意心里却比谁都清楚,不会再有了。
从这以后,每次与萧承豫欢好,她都忍着作呕的冲动,事后一碗避子汤。
萧承豫似有察觉,断了她房中的药,只是先前灌下去的那些,到底伤了根基。
提着的灯落在地上。
秦姝意浑身冰凉,自她醒后发现重活一世,看到父母和哥哥,内心是抑制不住的欣喜。
哪怕是目的不明的赏花宴,她也并不惧怕,只想着只要小心避开注定的情节,就能安好的活着。
可现在,随着她慢慢回想起往日种种,却后知后觉的怕了,诚然这第一把刀是没有落在她头上,那暗处的冷箭呢?
饶是带着前世的记忆,她也不敢笃定仅凭自己就能护住整个尚书府。
萧承豫心思深沉,初登帝位便下令抄斩发妻母家,提拔自己的心腹执掌六部,雷霆手段实在狠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