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关上,“咔哒”一声落了锁。
秦姝意眼中只余那片飘然离去的衣角,听得环佩叮当的声音愈走愈远,强撑的那口气散去,整个人似脱了力,摔倒在冰冷的地砖上。
眼睛干涩,早已流不出泪。
可心脏处却似被人拿刀一点点地剜开,刀尖在心脏的软肉上拨弄,末了还要在伤口上撒一把盐。
血肉淋漓,痛得人喘不过气。
怎么会呢?
她都听他的,不曾寻死,苟且残生。
为什么这样还不够?一定要杀了她的至亲,让她家破人亡才算完满么。
她恍然想起,自己得知秦府谋反的噩耗时,跪在承乾宫门诉冤。
那日也下着大雨,血珠和雨点混在一起,流了满地,而她那相濡以沫的夫君就执伞在不远处看着,不置一词。
多么可笑,拥护新帝的功臣却成了人人得而诛之的逆贼!
狡兔死,走狗烹,这就是帝王之道吗?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