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与他同为天字班的弟子,平日里从不与人搭话,冷得像快捂不化的冰,这一回竟主动同他搭话,倒是稀奇。

带着股新鲜感,赵祈安直起身体,与薛青城平视,“我取够了内丹,自然先行一步出来了,至于她嘛……”

瞥了眼围场入口,赵祈安漫不经心道:“我自是不清楚怎么回事了。”

许是他的语气太过冷漠,又透着轻蔑,以至于薛青城从中嗅到了猫腻。

“你在说谎。”薛青城下了结论。

赵祈安面色僵住,眼中闪过一丝心虚,随即很快反驳道:“我说谎做什么?又不是我害得她!”

这解释明晃晃地写着不打自招,就连一旁的修士听了都忍不住眉头微皱,靠了过来,担忧道:“你们在里面发生了何事,那位姑娘可是……遇险了?”

絮絮叨叨地追问个不停,还真是麻烦。

赵祈安抿了抿嘴,神色不耐道:“她执意留在围场内?与我何干?”

长剑出鞘,发出铮然的嗡鸣声。

青衣少年脊背挺得笔直,目光冷然,剑指赵祈安的喉下。

锋利的剑尖距离他的皮肤不过半寸,若不是剑的主人刻意收着力气,恐怕他这会儿已经一命呜呼了。

赵祈安不免后怕起来,他很想离这把剑远一些,再远一些,可身体却诚实地定在原地,动弹不得半分。

是剑气……不,不止是剑气,还有对面那人周身森然的杀意,带着迫人的力量,将他禁锢起来,如今,他竟连呼吸都成了困难。

同为天字班,为何差距会如此之大?

赵祈安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嘴唇张了张,一句硬气的话也说不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