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伦躺了下来,1201076想说什么见状又闭了嘴。
片刻后,沃伦出了声,“你叫什么?”
1201076愣了下,下意识回答,“1201076。”
交易所中的雌奴连自己的名字都不配拥有,有的只是一串冰冷像货物序号的编码。
沃伦看了过来,沉沉的眸子直视着他,“你的名字?”
“名字……?”名字这个词太久远,久远到他喉咙开始干涩紧绷起来。艰难地,他开口,“……伊洛。”
“伊洛?”沃伦重复了遍。
“很好听。”
伊洛的瞳孔微闪。
“你是怎么进来的?”见雌虫逐渐放下戒备心,沃伦开口询问。
“被雄主送进来的。”伊洛垂眸,“因为失去了蛋,对于他们没有什么价值了。”
他来交易所有三年了,痛苦地撑了三年终于撑不下去了。
缄默让他的表达能力下降,但突然的交流却让他打开了心扉。伊洛开始诉说起自己的经历,出生在贫困的虫民家庭,因为要供养雄虫兄弟从小就出来做工虫干苦力。
后来,“幸运”地一名贵族看中带回去做雌奴。
被虐-待殴打是常有的,连肚子里的小虫蛋也因为雄虫的恶趣味而失去了。没了蛋,雌奴也就没了价值。他的雄主毫不犹豫地把他送进交易所,换取了另一名雌奴。而他的亲虫,对于无动于衷。
伊洛的眼底像是藏着一潭死水,悲观的情绪将他吞噬。
沃伦看出这虫子的悲观,想活却没了活下去的信念。他出声,“出去后,你想做什么?”
出去?
真的能出去吗……?
伊洛望着沃伦,神色闪烁。
这只虫子的眼里像是魔力,野性张扬的生机,凶猛、不留喘息地将死水狠狠搅乱。
“……想……当军雌。”
沃伦挑了眉。
坚定了他的生机,“你可以。”
他直视着伊洛,将那句话抛了回去。
“你觉得你能活多久?”
沉默中,伊洛望着那双蔚蓝的眼睛。
那么地泰然自若、野性张扬,仿佛他说的就一定能实现。
片刻后,伊洛的唇角露出点笑,“……很久很久。”
当晚。
为了不让伊洛后背上伤口再次被感染,沃伦掏出了从调-教房顺出来的飞刀。用弄来的酒精消毒后,给伊洛削掉已经溃烂的腐肉。
锋利冰冷的刀生生将溃烂的腐肉割掉,如无数蚂蚁啃食的巨疼席卷了可怜的雌虫。他浑身冰冷,脸色惨白,冷汗几乎将全身浸湿。
手边没有可以咬住的东西,为了不引起工虫的注意,他只能狠狠咬住唇,将痛苦的惨叫与铁锈的鲜血吞进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