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着并不存在的尾巴,乞巧着工虫的怜惜与善待。
然而工虫面无表情。
将门拉上,随着“咔”的一声,封闭窒息的门将光源彻底隔绝。
见到这一幕,沃伦皱紧了眉。
星盗的航海中,他见过许许多多令虫恶心的画面。但没有一个,比现在这种场面来得更加罪恶窒息。
天生具有优越感的雄虫不会感同雌虫,尤其是沦为雌奴的雌虫。没有虫会理会虫族社会最底层的阶级,甚至没有阶级可言,虐-杀与施-暴在雌奴的身上司空见惯。
当沦为同一个阶层,沃伦感触到了这些雌虫的绝望。
“滚进去!”工虫命令道。
眸中蓄着暗色,沃伦敛入冰冷的神色走进这间地下室。
再一次,他被套上了锁链。用于追踪的脚环,防止雌虫攻击雄虫的手铐,以及套在脖颈上将尊严抽离的项圈链。
“你的编号是1211076。”
“老实点,少受罪,明天会有虫对你进行调-教。”工虫扔下这句话,将囚笼的门锁上,离开了地下室。
地下室内一片死寂。
失去光源的雌虫瘫软在囚笼里,麻木冷漠亦或是奄奄一息。
沃伦潜伏在交易所中最重要的一个目的,就是搞清楚当初自己是如何被工虫带进交易所的。是否有像他一样的虫子从那间实验室里流出,被带进交易所。
交易所与实验室又存在着怎样的关系?
沃伦尝试着与身边的雌虫答话,但没有虫理会。
“没有用的。”一道虚弱的嗓音响起。
沃伦看了过去,恰逢那只雌虫的视线对了过来。虫子的模样眼熟,不着寸缕的背上满是鞭痕。新旧交错,血血淋淋,任凭其腐败发臭。
这是走廊里的那只雌虫。
沃伦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这只雌虫看起来很是虚弱。似乎是为了避免触碰到伤口,他趴在囚笼里。呼吸着,胸前一翕一翕艰难地起伏着。
“如果你是想从他们嘴里问出逃生的路线,没有用的。”这只雌虫虚弱道,“这样做,只会连累到他们。曾经有虫试图逃跑过,被抓回来后就在这个地下室,被活生生折磨死了……”
“一旦被送到了这里,就没有逃出去的可能。”雌虫的嗓音里透着消极,悲观得仿佛是认命了,“还不如好好伺候着贵族,指不定谁大发慈悲就将你带走了。”
他说着这句时,脸上却没有任何希冀的表情。
因为他知道即便是被带走了,他们将面临的依旧是地狱。
“你说了这么多,就不怕也被牵连?”沃伦注视着这只雌虫。
雌虫微顿。
片刻后,自嘲地盯着沃伦,“你觉得我还能活多久?”
他的脸色惨白虚弱,因为长期被虐-待没有接受过治疗,伤口反复恶化。原本雌虫能够治愈的机体,现在也无济于事。如果再不得到医治,这只雌虫极有可能因为病菌感染而死亡。
但尽管是这样,沃伦依旧记得他求救的眼神。
当他问那句“还能活多久”时,就证明这只虫子心底深处依旧渴望着活下去。
只要一只虫子强烈地想要活着,那他的身上就有着无限可能。
“你想活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