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辞撑着黑伞,站在大殿边沿,原本很担忧,后来看到暮远随手便解决几人,又觉得不用担忧。
她不焦虑后,便有些走神,视线无意识的落在伞柄上,忽而一愣,觉得哪里不对,伞柄怎么有些眼熟?她将伞撤下来细看,小脸一白,这不是阿木撑的那把么?
进挪移阵的时候阿木还撑着这把伞,他一直没出来,如果传送走,这伞定然同他一道传走了,怎么可能留下?
她脊背蓦然发凉,该不会……
她惊骇的看向暮远,后者正杀完最后一人,此时丢掉染血的灵剑,缓缓朝她走来。
朝辞后知后觉的发现,她大意了,她应该担忧的。
暮远满身煞气,黑衣染血,神情平静的吓人。
朝辞攥住伞柄,指节因为用力发白,她想,也许伞是捡来的,阿木传送走了,她并没有被发现,不然他为什么要救自己?刚才就应该把自己杀掉。
于是她努力挤出笑容,问:“你这伞……哪里来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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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远丢掉灵剑,瞧见姑娘撑着黑伞站在雨中,方才还好好的,如今脸色发白,是他处理的过于粗暴吓到她了?他低头看染血的衣衫,有些懊恼,下次需再仔细些,走到近前,试图安慰的时候,听到她问:“你这伞,哪里来的啊?”
原是怕这个。
他从她失去血色的手上接过伞,挡着血腥的宫殿,带着她往寝宫去,边走边回:“捡的。”
朝辞紧张,仰起脸:“哪里捡的?”
她仔细盯着他,试图从他平淡的脸上瞧出些细节,目光灼灼。
暮远一怔,她在看他,眼睛好美,脑海中自动忽略了她的发问,攥着伞柄的手指微微收紧,心脏怦然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