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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辞陡然坠落,小脸因为惊吓骤然惨白,她压根不知道这火有什么用,这次死定了。

她满脑子胡思乱想,下落时间短暂,很快她便跌入火海,她闭上眼,可预想中的灼热却没来,她诧异中睁开,只见火海如第一次般,温柔的环绕在她身边。

她仰起脸,看见暮远正俯身瞧他。

素来平静的他僵在那里,像是受到了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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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辞并未在火海中待很久,她很快就被暮远捞了上去,两人站在崖边吹猎猎罡风,暮远全身是血,又一路抱着她,弄的她也都是血。

这场面委实凄惨,朝辞死里逃生,问:“这火到底是做什么的?”

暮远不说话,像是在走神,是每逢夜半到她房里,那副困惑的模样。

不回答便算了,血腥味儿让她难受,她便又问:“我能不能去洗洗?”

他依旧不语。

朝辞觉得真怪,她没死他比她还冲击,这到底是希望她死还是不是啊……

他没反应,朝辞不等了,转身便往水潭走,刚走没两步,手腕便被他攥住,她尚未回头,那人已出现在身后,俯身将她抱起,不过几个起落,便到了潭水边。

水潭附近她上次打理过,如今入夜,荧光石从藤蔓间透出来,发出碎银般的光,像是落下的星子。

这里比上次来还安静,整个落日峰只剩他们两人,瀑布从高处坠落,哗啦啦的声响格外空旷。

暮远放下朝辞,朝辞便往水潭边走,手指落在腰带上,刚打算解外衫,忽而觉得不对,一转身,暮远仍在原地。

黑衣青年一丝儿回避的意思都没有,笔直的站在藤蔓与冷月之间。

她虽与他同床共枕,但也仅此而已,多的是一步没有,朝辞为难道:“你能不能回避一下?”

他纹丝不动。

朝辞叹口气,洗肯定要洗的,再不洗他改变主意更麻烦,大不了到水里再想办法,她手按着潭壁,轻巧的跳进去,激起一片水花。

潭水冰冷,她稍稍适应,便往远处游,躲在枝影摇晃处。悄悄的解外衫,刚拉开外衫的系带,正要褪下之际,忽闻水声,有人也进水潭了,她来不及细想,眼前便划过一抹黑,腰陡然被人扣住,朝辞慌乱的想逃走,却被那人抱着,用力按在身后的潭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