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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辞拖着最后一个木床组件往寝宫走,远远便瞧见连翘忙碌的背影,她正撸起袖子整理花坛,脚下层层叠叠堆着拔除的杂草。

朝辞想,还挺能干,干脆明天约她一起,她也省点力气。

她想着便到了花坛边,正想出声叫连翘,眼前忽而闪过一抹白,白绫的颜色。

她一怔,便瞧见暮远出现在大殿前,他一身黑衣,眼覆白绫,神色冷漠。

在花坛忙碌的连翘亦察觉到气息,转身便看见暮远,心头一喜,便试探的往他身边去。

暮远正要往殿内去。

连翘走了一小段,发现他并未阻止,觉得有戏,更大胆的往前走,穿过废弃花坛,只要再几步便到暮远身边,她正欲说话,身体却骤然崩碎,惊骇与惨叫只一瞬,整个人便彻底炸开,血雾与残肢四散。

血腥气弥漫。

朝辞离得近,猝不及防溅了一脸。

这家伙怎么说杀人就杀人,连个缓冲都没有……

她眨眨眼,有血珠落下,血色雾气中,她看见自己好不容易拖过来的木床组件全部沾满了血。

·

天黑的通透,月色透过窗,铺在朝辞修好的石砖上。

朝辞被迫跟暮远睡在一张床上,她睡不着,睁着眼望向窗外。

窗外灯笼被风吹动,发出细微的吱嘎声。

朝辞难以入眠,小心翼翼侧过脸,打量身旁的暮远,他侧身面朝她,眼覆白绫,呼吸平稳。

他睡着的时候像个正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