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案几,俩人的脸色苍白得仿佛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不过,薛准一?个刚病的却比姜肆一?个病愈的面色更加红润一?些。
他摸着手里的碗,搅一?下,看一?眼姜肆,再?搅一?下,再?看一?眼,目光炽烈得让姜肆误以为他要拿自己下饭。
她忍了忍,一?碗粥喝不下去,忍不住了,问:“你看我干什么?”
结果薛准忽然低下头,掉了一?滴泪。
姜肆愕然。
她记得,薛准不是这样爱哭的人。
她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忍不住去打?量他。
薛准的手和肩膀都在发抖,是微不可见的弧度,若不是她仔细看,根本发觉不了。手指头也是僵硬的,微微扶着碗壁,像是在害怕太过用力会把粥碗给捏碎一?般。
他低着头,起初只有一?颗泪,后面再?也止不住,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或许是察觉到?了姜肆的目光,薛准耸动鼻音,偏过头躲过她的眼睛。
姜肆看见他眼睛红得彻底。
她顿了顿,无奈地问:“你哭什么?”她觉得自己现在仿佛有无限的耐心,所以面对着哭成这样的薛准也并不觉得厌烦,反而还想着去安慰他,去问他为什么。
薛准却说:“是热气熏了眼睛。”
姜肆反问:“这话?你说出来?自己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