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诶开会时集体听的,看旁边的猫都一脸严肃,她当时把自己这辈子所有的悲伤事情都想了一遍才绷住,走出会议室立刻当着莫名其妙的嘉宝面嘎嘎大笑。
但现在躺在光线昏暗的咖啡厅,旁边睡了五个五颜六色的毛茸茸,六只软绵绵的毛手臂搭在她身上,花车上欢快隆重的现场演奏喵乐透过门缝窗棂传进来,居然没有一点招笑的味道了。
稚气尖嫩的、圆滑甜美的、低沉柔软的、嘶哑狂乱的猫叫声以一种巧妙的搭配融和在一起,此起彼伏变幻莫测,时而低吟浅唱,时而引吭高歌,几种不同的声音更唱迭和,居然真的有种古老的美妙之感。
猛兽独特的吼声偶然在这交缠着的歌声中惊掠而过,宛如古老的大钟,荡出的声波水纹般敲在人的耳膜。
猫永不被驯服,由生到死,从孤独来,向孤独去。
花车在咖啡厅前停留了好一会儿,可能是在补充花车上抛洒的猫饼干。
动静并不小,可是肖诶的猫一个都没有醒,哪怕是最警惕的清清,雪白的脑袋枕在肖诶肚子上,鸳鸯眼阖得放松,平躺着睡得猫事不省。
借着窗子一点夕阳光,左右看过去,才发现不愧是清清,这种时候了还是他最体面。
狸花睡得四仰八叉,把肖诶的一条手臂压成了无信号,文文小菊依偎着,两个猫都靠在肖诶手边,小宁蜷缩着,抱着肖诶的小腿睡,最嗲是小武,抱着妈妈的腰,一条腿勾着压住肖诶的半边大腿。
猫味,已经不能说是一股,而是相当馥郁复合的猫味,猫毛上挂的厨房的羊奶香,护毛油的草木味,搽jio霜的什锦水果味不说,还有猫自己的小猫味。
肖诶亲了一口近在咫尺的阿比猫头。
小猫味,更适合人类妈妈的猫薄荷。
花车停了不久,装满小饼干重新上路,慢慢走远了,隐隐约约的喵乐稀薄淌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