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他……厉父如果知道了他做的这些腌臜事,怕是会气得要与他断绝关系,赶他走吧?

任谁会留一个白眼狼在家里放肆呢?

怕厉父泉下有灵,知道了连投胎都投得不安稳,杭澈一直不敢告诉厉父关于他做的那些事一星半点,想来爱面子的厉殊御亦不会自揭伤疤,投诉给厉父,在厉父面前恰好能够瞒天过海。

失了忆的厉殊御会和厉父说什么呢?会不会和厉父说说对他的感觉呢?

这几天厉殊御对他……是怎么看他的呢?

杭澈敛着眉眼,盯着厉殊御的背影,思绪万千。

“你站那么远做什么?快过来。”

蓦地听见厉殊御的声音,所有飘荡的思绪瞬间阻断,杭澈一愣,回过神来,抬眼一看,厉殊御已经站直了身体,转身看向他。

杭澈自知没资格与厉殊御一起站在厉父墓前,便迟疑着斟酌话语:“我…刚才倒茶的时候说过了…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就不过——”

“别闹,快过来。”厉殊御的声音透过一段距离传过来,不知是否因为空中的雨和逐渐变冷的天气,竟透着一股子冰冷和不悦的味道。

杭澈叹了口气,举步走过去,把伞举高一些给厉殊御遮雨,与他并肩而立。

杭澈低头看着厉父的墓碑上那张带着温和笑容的照片,一如他还在世的时候,不由心微微抽痛起来。

“……爸爸,我和弟弟来看您了。”

听到杭澈对他的称呼,厉殊御微微侧目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艰难的开了口,后面就没那么纠结了。

“今年第一次来看您,我们带了您爱喝的大红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