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起来不屑于和世界规则为伍,看起来指天骂地谁也不在乎,实际上他只是一个无可救药的理想主义者、中二病。
他一边像虐文里那些主角一般别扭到闹出不少误会,一边又期盼池沅辋能透过他一层又一层的壳看见其中真实的自己。
把自己藏进这么厚的壳里,最严重的代价就是他有时候也搞不明白自己了。
就像他也无法肯定地告诉池沅辋,那番不理智的话到底是说给谁听的。
是他,还是自己?
他在和池沅辋在一起的那一天就知道纸是包不住火,这一段感情的脆弱程度就和玻璃似的,往地上一摔就能碎成渣。
所以在和池沅辋在一起的每一天,他都在想怎么才能做到和平、体面分手。
可是池沅辋偏偏对他那样好。
久违温柔包裹住了闻疏清,他开始贪恋这一份开始就知道结尾的爱。
直到某天,他那个大忙人父亲严肃地对着他说:“要么分,要么我用手段逼着他和你分手。”
闻疏清那一瞬间全身上下的血液仿佛都倒流了,手脚冰凉。
即便如此,他还是撑着脸面,戏谑地开口:“你可以容忍你是个不折不扣、侥幸逃过牢狱之灾的强/奸/犯,却不能忍受我仅仅只是个同性恋?”
闻父很平静地对他说:“你要选择后者?――我有很多种方法,可以让池沅辋不得不和你分手,如果你想看看,我也不介意一个一个说给你听。”
闻疏清静静地看着他的眼睛。
在那一瞬间他就明白了,他的话是真的。
如果闻疏清不向池沅辋提出分手,他是真的准备将池沅辋和他的妈妈逼上绝路。
闻疏清垂下眸子,说:“等四月过完再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