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喝醉的时候一般不上脸,甚至意识都还算清醒,只是生理反应会使他嗜睡,让他整个人都用不了力气,就像是安眠药的药效发作一样。
在站不稳、快要跌倒的那一刻,闻疏清整个人被扶起来,迷糊之中,他好像看见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那张面容太过于熟悉,熟悉到他不敢相信那个人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他身边。努力睁大眼睛想要看清来人,最后也只是梦呓般地从嘴里努力吐出几个字:“……是梦吗?”
他敏锐地察觉到对方的身体瞬间僵住,但是心跳却如击鼓般……不对,那好像是他的心跳……
可他连思考这个问题的力气都没有了,匆匆被拽入了一片黑暗里。
他的梦不仅很黑,还很冷。
冷到他把自己缩成了一团都无济于事。
感官把世界一切好的坏的都察觉,而他根本无处可逃,只能把自己缩得更紧一些。
但耳边一阵窸窸窣窣响声过后,他忽然觉得自己好像被包裹了起来,久违的温暖席卷了他全身,紧皱的眉头慢慢舒展开来。
难得的一夜好梦。
他被一阵吵闹的、“滴滴滴”的闹钟声吵醒,从被窝里艰难地伸出一只手,在床头柜上摸索了好久才碰触到一个冷冰冰的长方体硬物。
几乎是肌肉记忆般,想解锁手机关闹钟,可是等了会儿才惊觉不对,猛地把头也伸出了被窝,盯着手上陌生的手机有些发愣。
“……醒了?”一道很轻的声音在他扫不到的视野盲区响起,就如平地一声惊雷,闻疏清如同一个老到连动作都不利索的机器人,一点一点转过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