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辞野忽的凑近他耳畔,亲昵的似耳鬓厮磨,他脸上勾着明晃晃的恶劣,依稀看的出幼时林辞野的影子。
“林辞野,你在闹我生气了。”裴旻嗓音低淡,还透着一股子温和,单从声音听不出一点动怒的样子,可偏偏林辞野竟真的住了口。
大抵,这就是一物降一物?
裴旻坐在副驾驶上,安静的沉目看着膝盖,像在思考什么又像是什么都没在想。
林辞野系好安全带准备要开车刚想要叫裴旻一声说要出发了,却,看到男人沉郁的样子。
这样的裴旻,如同整个人蒙上一层晦暗沉霭的雾气,像是……与世界隔绝。
林辞野不喜欢这样的裴旻,一如既往的不喜欢,因为不喜欢他这样的样子,所以当年他用篮球砸破了他的窗户。
以前总觉得是讨厌他这副病怏怏弱不禁风的瘦弱样,心里却又觉得有莫名说不清的东西,但对心高气傲的少年来说,“讨厌”两个字远比那点微不可查的喜欢更容易说出口,而这刚好,给了他接近裴旻最好的理由。
实际上,林辞野要是真的讨厌一个人,是连一句话的力气都懒得费的。
只不过,他们见面的次数实在太少,林辞野还没察觉,裴旻就已经彻底离开了他的世界。
但当初的相遇终究埋成了一颗种子,经过多年岁月无声的浸养,一旦发芽,就会成长为参天大树。
“裴旻,你怎么了?”林辞野语气小心,精致的俊脸上担忧不已,他试探性的想去握住他的手,最终却又收了回来,脸上神色隐约透着一丝黯然。
如果换作平常,裴旻一定可以察觉到他细微的情绪,但他此刻陷在了自己的世界,也就没有注意到林辞野的微微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