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白没有理会,低着头站起来,走出了浴室,施淮急忙跟着出去,只见贺白爬到床上,细白的脚腕垂在床侧。

“白白。”施淮坐到床上,伸手拨开贺白的额发,贺白掀开通红的眼皮看他,一双眼睛水润,像是一种无声的回应。

“饿吗?”

贺白点头,“想吃饺子。”

施淮嘴角弯了弯,“好,我让人送上来。”

说着他用手摸了摸贺白的眼皮,“别哭了。”

可他刚说完这句话,贺白的眼泪就流了下来,“施淮,我眼睛里好像有水。”

施淮给他擦眼泪,可贺白的眼泪好似掉不完的地落,怎么也擦不干净,“别哭了。”

简直要把这世间的泪流尽了,哭得施淮心都要碎了。

贺白情绪复又陷入低迷中,他将头埋在床褥中,细白的手指紧紧地抓着床单,肩膀不断地起伏着,施淮毫无办法。

只能拍着他的后背安抚他,“白白,为什么会这么难过?”

贺白的每一滴眼泪都像是掉进了他的心脏,分明是冰凉的却带着灼烧的力度,叫施淮心痛却毫无办法。

贺白断断续续地摇头,声音闷闷地说:“我不知道。”

其实就是这样,这样的激动也好,悲伤难过也罢,往事不断地在脑海中盘旋,情绪不受控制地陷入激动或者悲伤中,如此反复,直到把人逼疯,再把身旁的人逼疯。

饺子被送过来时,贺白已经不哭了,却仍是没什么食欲,吃了两三个便不肯再吃。

施淮像是哄孩子般哄他,“再吃一点吧,不是说想吃饺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