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进了家门,在温暖的灯光下他才发现贺白的脸色泛着不正常的红晕,施淮摸上他的额头,发觉他有些低烧,打横将人抱上楼,打电话将医生叫了过来。

施凯鼎看着肿的老高的脚踝,表情有些一言难尽,轻轻地触碰了一下,贺白就已经缩回了脚,说疼。

但到底还是得复位,贺白一直抓着施淮的手腕喊疼,等终于包扎好,施淮的手腕上都是掐痕。

施凯鼎看着施淮的样子也没说什么,只说一句“回来就好”,接着熟练地给贺白配药扎针,然后不发一言地离开了。

贺白脸上都是灰尘,大腿间还有干掉的痕迹,看得施淮心里一窒,密密麻麻的痛意啃食着他的心房,他拿着热毛巾慢慢地给贺白擦脸擦身体,问他,“还有吗?”

贺白迟缓地摇头,“流干净了。”

施淮痛的无法呼吸,毛巾掉进热水里,溅出来的水打到裤腿上,他蹲下来湿了一遍毛巾,给贺白清理身体,确定已经没有脏物才堪堪放了心,一共换了三次水,施淮给贺白换上干净的睡衣,坐在床边看着他。

“睡吧。”

贺白点头,却只是看着施淮。

施淮订了闹钟,伸手抚上他的眼皮,“睡吧白白。”

闹钟响起的时候,施淮猛地从床边直起身,他一连几天没有休息,现下疲惫地爬在床边睡着了。施淮看着输液管中的滴液,站起来给他换了药瓶,低头却发现贺白正睁着眼看着自己。

“没睡?”

贺白不说话,等了一会儿才说:“你听见有人说话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