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啪!”

玻璃炸裂的声音在施淮耳朵里炸开,他紧紧地攥着手机,不知道贺白在想什么。

贺白端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啤酒玻璃瓶子狠狠地砸在了茶几上,霎时间一声震响响彻了整个房间,原本嘈杂吵闹的声音像是被按了暂停键。

碎玻璃四下迸溅开来,划过贺白的脸颊,只是轻微一下便让他脸上见了血。

“施淮,我砸碎了一个酒瓶子,你要是敢过来。”贺白低声笑了一下,明明是笑声却听得施淮毛骨悚然,寒意瞬间席卷了全身。

“我是不敢杀了你,可是你知道我对自己有多狠。”

短短一句话便让施淮在新年傍晚落雪中出了一身薄汗,他自然知道贺白对自己有多狠,像他这种背景的人没有几分狠心狠力是不会年纪轻轻就做到高管位置的。

况且在贺白为了离开他也做得到压抑自己,还会为了演得更逼真些不惜一切手段,甚至是伤害自己,如果他当真过去了,只怕还没能见到贺白本人,便先看到昏迷不醒甚至浑身是血的贺白。

那简直是在他的心上开枪。

“白白……!”

贺白却还是笑,“施淮,我不知道你会不会过来,我也不知道外面守着的保镖会不会突然进来,但我知道,你的速度永远比不上我的手掌。”

“不管是脖子上的血管,还是手腕上的,想来都挺脆弱的。”

“施淮,只要一个人不想活了,你是无论如何都拦不住的。”

施淮忽然打了个寒战,纷纷雪花落在他的头顶,他的肩头,他在雪中几乎站成一座雕像,嘴唇开合努力几次才发出声音,却沙哑至极,“我、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