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安静地只能听到剪刀的咔嚓声,贺白微微低着头,施淮小心地给他修理脑后的头发,又在他的后脖颈处垫了一条毛巾,生怕有碎发进入贺白的衣领中。
纹理碎盖是施淮从开始学就计划好要给贺白剪的发型,如今练习了一个多月,总算是有惊无险地完成了。
贺白的脸原先有些幼态的婴儿肥,现在却都消瘦下来,显得他一张脸又小又白,加上刚理好的发型,倒像是在读大学生。施淮盯着镜子里的贺白看了好一会儿,平白有了一种老牛吃嫩草的感觉。
贺白揉了揉眼睛,在镜子中和施淮的目光相遇,随机离开,接着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谢谢。”
施淮有些意外贺白的反应,他以为他会笑一笑,会稍微夸赞一下,或者简单地评价一下,可是贺白实在是淡然的过了头,仅仅是无比平常地道了谢,然后洗了洗手,推门离开了,施淮毫不怀疑,如果贺白身上有钱定会问他一句“多少钱?”。
就连去理发店理发,剪完都会对照着镜子看看,脸上或喜或怒,可贺白却丝毫不关心。
施淮看着原木地板上散落的碎发,一阵无力感袭面而来,宛如层叠不穷的潮水将他包裹,困得他喘不上气来。原来在贺白眼里,这一切都不算什么吗。
他这样的人,给贺白做理发小工,可那人却并不在意,那他一个多月顶着旁人或嘘唏或好奇或嘲笑的眼光和公然觊觎贺白的柳礼学习理发,只为了贺白,有什么用呢?
如果贺白并不放在心上,也未曾觉得欣慰,那他做的这一切有什么意义?
如果不能取悦心上人,又有什么意义?
第14章 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