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白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打断他说话,“你怎么?”贺白向前走了两步,先是站在阳台边上向下看,又仰起头向上看,“你疯了?!施淮?你从三楼跳下来的?!”

施淮手中有泥土簌簌地落下来,他看着贺白略微有些苍白的脸色,嘴唇轻颤,听见贺白咬紧了牙关叫他,“施淮?!”语气是说不上来的恼怒和震惊。

施淮脑子里的紧绷的那根弦瞬间断开,颓丧地低头,不敢再看贺白,“对不起。”他何时这样卑微过,而今却无措地捧着一把土,结结巴巴地和人道歉,“对不起,我,我把你的花,花盆打碎了。”

一时间施淮只听得见贺白粗重又着急的呼吸声。

施淮小心地抬起眼皮看了一眼贺白,发现他脸色铁青,一时间有些恍惚,他已经很久没有看见过贺白脸上除了冷淡和害怕之外的表情了,可是现在贺白明显是在生气。他想自己真是混蛋,一天之内惹怒贺白两次。

“我,那个,我重新给你买,买个一模一样的花盆,把多肉养好了还给你,好不好?你别生气了白白。”

“不用了。”贺白叹气。

施淮浑身一抖,忙不迭地道歉,“用,用的。”

贺白拿起一个空花盆,示意施淮把多肉放进来,“先放到这里。”

施淮自然听他的,小心地把多肉放进去,又接过来花盆放到地上,蹲下身子去收拢地板上的泥土放进花盆里。

贺白站在他面前,出声阻止他,“好了,别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