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野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了。
段泽燃推推眼镜,“你对我没有实话,还想一次次拿我当挡箭牌,是什么道理?”
初秋的傍晚透着凉意,旧厂房在夕阳下显得格外萧条,轻风过处,似要把半绿的叶子也全部吹黄。
池野还蹲在原来的地方,伸出胳膊拉动段泽燃的轮椅,速度很慢,缓缓停在他面前,“没有要拿你当挡箭牌。”
段泽燃侧目看向他,池野天生眼尾下垂,笑起来藏着魅,可一收起笑意就会让人觉得无害可欺,莫名升起种保护欲。
上学那会,段泽燃没少瞧见池野这幅模样,就像现在一般,蜷缩着蹲在角落,像被人欺负的随时会哭。
“我在国外这十几年从没回过家。”
池野舔舔干燥的唇,“这次回国也就去过一次,不至于说害怕吧,但很陌生,因为那个家真的和我没什么关系。”
“如今和你结婚了,我爸又几次三番叫我回去,肯定要给交代什么事情,如果你去了,他多少能收敛点。”
段泽燃居高临下,神色里依旧透着股事不关己的冷漠。
池野见他还是不为所动,便壮着胆握住了他搭在腿上的手掌,“他让我做的事一定和你有关……”
冰凉的指尖兀然触碰到段泽燃掌心里,像被小猫咪伸舌头舔了一下,又湿又凉搔得人心痒,他猛抽回手,连轮椅都被带的向后滑出。
池野立刻拉住扶手,又低头看看自己指尖,“我手里也没刺,至于嘛?”
段泽燃也略显尴尬,毕竟刚刚他这么干时池野可没这么大反应。
池野叹一口气,继续游说道:“所以就算不为我,难道你不想知道他要做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