漱玉没力气了,靠在他怀里,让眼泪永无止息的、不停的掉落。
大约过了一个多月左右,漱玉好像终于接受这个逃脱不了的现实了,不在天天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折腾人。纪流明眼下的黑眼圈也淡了许多,脸色慢慢变得正常,他以为事情就这么结束了,直到某一天下班。
他回到家,没有人,空荡荡的,像墓地。阴冷的风从窗户里钻进来,像飘零恶鬼的叹息和嘲笑。
他走过去,指腹在尖锐的木屑上碰了碰,看见了压在窗户下的一张纸。
纪流明展开。
上面的字歪歪扭扭,写的很是难看,还不如高中生补作业时写的字。但很规整,每一个比划都倾注着主人的认真,不难读懂。
【哥走了,你们不要吵架。好好的,我想你过得幸福开心。】
纪流明面无表情的把纸撕了,利索果断的拨打了110。
--------------------
第 9 章
当天晚上,纪流明就把他哥从某个私立的精神病院里拎了出来。
他当时的样子可可怜了,眼圈通红,病号服下的躯壳纸一样单薄,却又好像地上积攒的落叶,风一吹就散到了天涯海角,再也拼不成一个整体。
纪流明把他撵到车上,锁好车门,声音沙哑地问:“没吃饭?”
“”哥偏开头,眼睫像是被风吹抖的蝴蝶翅膀,脆弱的让人能够轻而易举的折断。
纪流明从扶手盒上拿出一个面包,撕开给他:“先吃点。”
“我不——”
“吃完在闹。”他态度强硬,不容拒绝。
哥只能接过面包,小口小口地咬了起来。他是拗不过纪流明的,从小到大,一直都是这样,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想要什么,也就必须要得到什么。
一直都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