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辆车相撞,两条人命逝去,两个家庭破碎,四个人从此彻夜无眠。
面对同样遭遇噩耗的女人,张云间说不出恶毒的指责。
最终,所有的一切都消弭在长长的叹息里。
那天开始,凌存的心就一直浸泡在冰冷的雨水中,再也没有温暖起来。
温演一直站在他的身旁,默默地注视着他,却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语。
“嘀嘀——”
公交车到站的鸣笛声打断了温演飘散开来的思绪。
他扶着明黄色的扶杆下车,目力所及之处都是灰蒙蒙的一片。天边积蓄着厚厚几层云,低低压下来,仿佛下一秒就要滴出雨水来。
温演沿着街道走了大约十五分钟,就看到嵌着金字的公墓标。
他在门口看守处买了两支菊花抱在怀里,娴熟地沿着鹅卵石小径朝着更高的地界去。
温演到达凌峰墓前的时候,凌存已经到了。
他的手里提着甜品店粉色的包装盒和一袋水果,半蹲在凌峰的墓前,低声说着些什么,指尖一下一下摩挲着青灰色的墓碑。
墓碑很干净,一看就是有人按时来打扫,没有积灰。
一只灰头土脸的小猫从灌木丛里钻了出来,懒洋洋地半躺倒在凌存的腿边,有一下没一下地、软绵绵地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