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知瑞的事,不管是不是真的,我一直都觉得你可以处理好。”柏方鸣终于提起这个名字,听起来还是沉稳平和的,“你是自由的,叶惟,我只是不想让你觉得我在干涉你。”
“到底是不想干涉我还是不在乎我?”叶惟说,“柏方鸣,这样一点都不好玩,我不喜欢这样。”
柏方鸣没有说话。
叶惟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柏方鸣的回应。
“我特别喜欢你,但我也不能一直求着你喜欢我,这样特没意思,”叶惟喉口泛起淡淡的酸,他吞咽了好几次才勉力把话说完整,“你先别来找我了,你让我自己呆一段时间,看看能不能想明白,成吗?”
“如果这样可以让你觉得更舒服些,可以先不见面,我……”柏方鸣捏紧了手机,张了张口又说不出什么,他闭了闭眼,换了个话题,“有件事提前告诉你,今天下午我和你妈妈见的面,她希望能见一见你,后天晚上七点人民路137号,你别忘了。”
“妈妈”这个名词实在是陌生又久远,叶惟隐约还能回忆起明信片的轮廓,但是那场暴雨已经把他仅剩的一点念想浇灭得彻彻底底。
后来每年的生日礼物,叶惟统统原封不动地退了回去。
“我还当你多游刃有余呢柏方鸣,”话题敏感,叶惟对柏方鸣的自作主张十分不满,说话难免刻薄,“你情愿抽空背着我去见我妈,也不愿意多问我一句到底跟杨知瑞怎么了,说实话,我看不太懂。”
柏方鸣立在街边绿化带的里边,临河,河边没几个人,安静,但转身就是满街满城的喧嚣,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去处与归处。他本来有许多事要做,要思考带什么吃的去找叶惟,要在六点之前赶回去,还要快点把另一份礼物赶制好,但现在这一瞬间,他又不知道该干些什么了。
久违的孤独感再次卷土重来,几乎要把柏方鸣彻底淹没,挣扎之中,他听见自己说:
“我只希望你圆满,叶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