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话的时候并没看叶惟。
周围没有其他客人,叶惟揣摩着这话应该是在问自己,十分配合地从口袋中掏出身份证来给柏方鸣。
柏方鸣不接,也没说别的话。叶惟的手举在半空有些尴尬,最后还是前台双手从叶惟那儿把身份证接过来。
柏方鸣这才淡淡开口,“手机不知道带,身份证倒是没忘。”
其实,最近叶惟有些得意忘形。一直以来,他好像都有意无意地踩着柏方鸣的底线逼向对方,然而不管他做得有多过分,每次犯错之后的惶惶不安总能被柏方鸣妥帖安抚,甚至还会给予他更多。
这次一时冲动回来,最大的原因当然是想见一面自己的妈妈,可是在叶惟的内心深处,还有这样的一种声音在鼓动他:
柏方鸣肯定会着急,会找他,然后就能够吸引柏方鸣更多的注意力了。
可是这一次的事态超出了叶惟的预期,柏方鸣看起来是真的生气了。
叶惟小声地解释,“要坐高铁回来,所以带着。”
还知道订不到机票坐高铁,说不定高越发现叶惟不见的时候,叶惟早已经在高铁站检票了。柏方鸣在心底冷冷笑一声,没言语。
他领着小孩穿过客房区的走廊,用房卡刷开对应的房间门。一进门,柏方鸣就拿起遥控器把热空调打开,然后从浴室里拿了两块干燥毛巾出来,把其中一块丢给了叶惟。
叶惟牢牢接住,紧张地攥住毛巾一角,心里想好了柏方鸣责问他之后的十种回答和二十种认错方式。
甚至已经准备把袁逸供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