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太清楚。”
“那就是你喜欢她。”
柏方鸣觉得这样步步逼问的自己很陌生,也很卑鄙。他对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并不感兴趣,可是有人要从他这里拿结果。
叶惟低头盯着地上的某一个点,“现在不喜欢了。”
“为什么?”
叶惟用柏方鸣的话回敬他,“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追根究底没意义。”
柏方鸣一项一项给他算,“她没有在关键时刻站在你这一边,事后她想向你解释又逃开,她想要却要得不够坚定。也许你们之前互相有过好感,但是现在你对她感到失望,失望盖过了其他的情绪。
“可是,叶惟,不是所有人都有选择的自由,退一步讲,你也没有办法要求所有人都按照你所想要的那个‘正确道路’走。光凭这一点就否定别人,太武断了。”
叶惟终于抬头看他。那个惶惶不安、紧张的小学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眼神坚定的叶惟,“别给我做注解,也别拿大道理教育我。我不喜欢她没什么附加的原因,就是某一刻那种感觉消失了,你的理由站不住脚。”
叶惟在这里停下,“啧”了声,思考怎么才能更好地向柏方鸣解释这件事。
“反过来举个例子吧,比如你,你对我很好,我需要你的时候你马上就到,来了学校二话没说就坚定地站在我这边,而且这么热的天还愿意陪我回家拿吉他。如果这些都能算作喜欢理由的话,我应该喜欢你才对。”
“你会吗?”柏方鸣反问他。
“我能吗?”叶惟说出这三个字的那一刻,忽然懂得在办公室里自己擂鼓般的心跳从何而来,那之后一直郁结于心无法言说的烦躁也烟消云散。
佛家所说的醍醐灌顶,大抵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