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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成玉烧得混混沌沌,不想睁眼,只觉得有人扶他坐起来,把勺子送到嘴边,温热的汤粥流入口中。

他迷迷糊糊喊了一声:“奶奶。”

扶在他肩头的手登时一顿,随后又若无其事地继续喂着。

可能是因为嘴巴里没味道,苦味也没那么明显,喝药倒是没有很抗拒,痛快的一口气闷了。

果真如张郎中所说,一副药喝完,盖着被子捂出了一身汗,第二天他便没什么事了,头脑也清明起来。

昨晚梁云山不放心他一个人,留了下来,还打算像上次一样继续趴着桌子睡,被无精打采的陶成玉喊进屋去,指了指床尾,“你睡那头。”

见他还犹豫着,又虚弱地来了一句:“我烧得手脚冰凉,你帮着捂一捂罢。”

于是梁云山半是羞怯半是欢喜地钻进了小床上的被窝,同他抵足而眠挤了一夜,几乎睁眼到天明,醒来后两眼乌青,却神采奕奕。

前一段时间还和刘四婶说过一个被窝的话,这才几天就成真了。

陶成玉坐在院子晒着太阳,往嘴巴里扔着金桔,想着梁云山早上起来含羞带怯的不敢正眼看他的样子就觉得好笑,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把他怎么着了呢。

“哎,你又提着黄米干啥?那小鸡才喂了不到一个时辰,再喂就撑死了。”

“哦,忘了。”梁云山又把米袋子提了回去,回来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手足无措的不知道该干嘛,想了想又去屋里把被子拿出来晒。

“行了,别乱转了,看的我眼晕,去把花生袋子提出来给我剥,哪天下雨了趁着潮气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