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月宁太阳穴一痛,猛的回忆起一个画面,少年的裴欲行满身鲜血,被看守所的人强制带走。

他在挣扎吼着自己的名字,而小小稚嫩的她吓得满脸泪水,家人挡在两人中间,隔开他恶狼一般狰狞又充满独占欲的视线。

那时候他吼的似乎是——“把她给我,她是我的。”

此时他仓皇的跪在地上,无措的抱着她,一手颤抖着拨打电话,语气阴鸷又冰冷,“温月宁你的命是我的,你不许死!”

他的语气分明可怕,但染上红血丝的眼睛和仓皇狼狈的动作,

却像是个被抛弃却怒吼着想要撕扯着主人裤脚逼她回头的流浪狗。

极为可怜。

她倏地闭上眼,抿唇无声抗拒。

本以为会发疯暴戾的男人,竟然安静又卑微的跪着吻上她的眼尾,声音嘶哑满是哀求,“求求你,求求你宝宝,别丢下我求求你”

一滴灼热的眼泪滴到她的唇角,很咸很烫。

温月宁心中像是破了个口子,呼呼的冷风吹进来,疯狂又执拗的野狗说着爱她。

他爱她,是真的。

但是野狗从来没被爱过,也不懂该怎么去爱。

良久。

周边的空气扭曲狰狞起来,巨大的直升飞机噪音响起,一架空急停在不远处。

温月宁杏眸睁开,迷茫又执拗的盯着他身后,眼神涣散没有聚焦,她在裴欲行抱着她起来时突然挣扎。

“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