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欲行,”她轻声道,“我困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好吗?”

她身体不算好,裴欲行也是考虑到这一点才让医生明天再来,晚上让温月宁早点休息,别累到了。

但此刻一听她的话,心中就染上几分异样。

她是不是在回避他的问题?

她是不是真的想要把孩子留下?为了那个不知道存不存在的孩子,现在就开始敷衍他了吗?

温月宁本就身体单薄,眉眼如画中带着柔弱,杏眸雪腮,眼尾鼻尖犹带绯红,抬头瞧他时染上无边旖旎。

她求人时声音怯怯可怜,“可以吗?”

裴欲行薄唇紧抿,心倏地错了一拍。

他少见的局促了一瞬,最后只能压下眉眼间燥意,淡淡的嗯了一声。

最后,温月宁舒舒服服睡了个好觉。

而裴欲行一晚上焦躁不安,但又怕吵到她休息,烦的只能去阳台冻着抽烟。

中途集团开了个跨国会议,一群西装革履战战兢兢的精英们就发现——老大穿着一身居家服站在阳台开的会。

开会期间平日中斯文温和的老大脸色又凶又臭,几乎是一点就炸,差点吓哭几个刚上任的高管。

但是,老大发火时声音也很低,像是怕扰到谁休息一般。

于是在场人员面面相觑,一直认为老大是被老婆赶出家门了,所以才冲他们撒气。

竖日一早,温月宁揉了揉眼睛,慢吞吞的睁眼就看到门神一般站在一旁的裴欲行,一下把她吓清醒了。

“你不会站了一夜吧?”她注意到男人因为睡眠不足而崩成单眼皮的眼睛,怔了一下坐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