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台词方景然上学时不知念过几遍，大约扫了一眼课本就能直接脱口而出。

他回头瞧了肖旭一眼：“这段不难，篇幅也短。你很快就能学会。”

说着，他刚要转向讲台却被身后的少年拉住了衣角：“你……你能对着我念吗？”

肖旭的表情透着些不自然，随即补充道：“这样我才能看见你的表情。”他的嗓音低沉，恰好将语气中那点情绪遮掩。

方景然觉得有道理，点点头，转身面朝他开了口：“啊！火炬远不及她的明亮……”

他的声音阴阳顿挫，每个字的尾音，微微噙笑的嘴角以及闪烁光点的凤眸，这些拉扯着肖旭的思绪，一直走，走回到四年前的某个午后。

那时他不过十六，可初遇的惊艳面孔和舒展温柔的嗓音一记就记到了现在。

方景然念完独白，把课本递给肖旭。

“简单吧。”

肖旭接过课本瞧了他一眼，点点头，就着方才思绪的那点余韵也开了口。

一堂表演课上完，最兴奋的要数班里大多的女生，毕竟头一次看见肖旭现场念台词。

出了教室，没了摄像头的注视，走廊里立刻热闹起来，叽叽喳喳地一路。

几个人远远地跟在后面，往二食堂的方向走。

肖旭不远不近走在方景然身后，将自己窝在对方长长的倒影里。

天色稍暗正掩住他脸上的表情，他觉得心里像是揣了只猫挠得心烦意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