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先生。”梁子琛怕他心里不好,立刻上前宽慰,“过去的事莫多想,伤身伤神!”
童燊摇摇头,“本来就是苟活,伤了也没什么大不了。”
他抬手抚上眼睛,“老天对我还算不错,没机会看到他的尸体,也看不到那些人的脸。在黑暗里我可以更加专注地思考,回想每一个荒谬的事件。我曾经以为我瞎了,也就死了,可是他真死了,我却觉得他还活着,阿琛,你说我该不该争取一个新生?”
梁子琛喉口发堵,声音也沉哑了,“童先生,只要好好活着,一切都有希望。”
童燊轻轻叹了口气,仰头靠进沙发里,“一千多个日夜,我一刻也没忘记过他,阿琛,我很羡慕你,可以随时见到心爱的女人。我……我再也见不到他了。”
“童先生!”梁子琛在他腿边担心不已,“当心眼睛!”
童燊的嘴角抿了抿,还是没止住眼眶湿意。
他搭着眼,沉默地泣,却没有泪水滑下。梁子琛浓眉虬紧,揪心又不知如何是好。
半晌,童燊垂下手,露出泛红的眼。
“阿琛,你说阿泓是不是……他叫来陪伴我的?”
“……如果他没死,应该也不舍得您难过。”
炭火旺了很多。
林泓羽疲痛地支起脖子,映入眼帘的就是架着右腿斜坐在木桌上的葛译文,他手里还把玩着匕首,见他醒了,懒散地吟了一声,
“醒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