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梦见了一些零零碎碎的情景,但都是好的,以至于被子被踢到地上也没有醒来。外头的山里夜色迷蒙,透着雾气,蕴着凉意。不过林泓羽从来不怕冷,他冬天只穿一件t恤加棉衣身上都是热烘烘的。
可是就在深睡中,忽而地,有一声清脆的叩响。
就好像有根棍子砸在门上,又像是什么小巧的东西掉在了木地板上。
深眠的青年眼皮的下的眼珠本能地滚了滚,被迫拉出梦境,往脑中塞入三分清明。
“硌。”
林泓羽迷糊地眨了下眼。
“硌。硌。”
他一下清醒了五分,在黑暗中猛地屏住呼吸。
床头离房门不过半米远,他清晰地听见有什么在敲他的门。林泓羽微微仰起头,窗帘没有拉,外头的月色洒进来极其黯淡的光照在地上,照得门板隐隐绰绰。
“硌。”
还在敲。不过并不像人在用指关节,而是指甲。
老鼠?蟑螂?
他兀自猜测。
可是忽然地,门外传来一声叹气。
老实说,林泓羽不着边际地混了十几二十年,什么也不怕,跟人刀棍干过,啤酒瓶砸过,满脸是血也不怵,但是这一声……愣是给他瘆得背上汗毛一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