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的话,我就跟你一起去了。”沈别凝望费临的侧颜,指尖描摹过他的发迹、耳廓、颌骨,“但我真不敢说,有万分之一的可能让你讨厌我,就不如让这一切成为一个秘密。”
车厢里忽然变得安静下来,沈别又问:“你问我那个时候怎么不说,你潜意识觉得自己从来都会喜欢男人吗?”
费临皱起眉来认真思考,想了一阵才回答沈别:
“我之前看到一个理论,说人的性向并不是绝对的异性、同性或者双性,而是一条从同性到异性的线段,性向散落在线段的某一点上,比如一个人可能百分之十喜欢同性,百分之九十喜欢异性,最后表现出来的生物性状是异性恋。”
“我认可这个观点,所以只要有那百分之十,我依然会喜欢你的。”
沈别听得一阵心神激荡,匆忙掩饰。
费临扯回上一个话题:“你以前不敢说,那你现在怎么敢说了!不怕了?”
“其实也很怕,”沈别靠着车座靠背,“那个送雕的小孩把我吓死了,我看你拒绝他的样子还平静的,就……也没表现得很厌恶。嗯,那天晚上我脑子很乱,心里也很烦,不知道怎么就说出来了。”
费临恨铁不成钢,拍拍沈别的大腿。
沈别偏过头:“你为什么不说?”
是啊,费临也很怂。
“就……感觉……应该……打不过你……万一……你恐同……”费临喉结滑动,“我岂不是惨了。况且我还想继续跟你学手术呢,生理的欲望和精神的追求比起来不值一提。”
沈别依旧含笑听着,很理解费临能说出这样的话,过了一会才说:“你说得有道理,但是我听着有点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