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一直在对话,声音不大,衬得老居民楼越发安静,现在两人骤然噤声,死一般的寂静。
费临隐约觉得沈别像变了一个人。
沈别在呆住的费临跟前慢慢矮身下去,蹲在他面前摸到地上的钥匙,微微仰起头。
和那天一样的视角,一样垂散的尾发,一样清亮又沉重的眼眸。
两个画面恍惚重叠,眼里有什么相同的情愫怦然闯进费临的心里。
清雅的教授捡钥匙站了起来,一手按在铁门上,一手拿着钥匙越过费临的腰,插向锁眼。
费临从骶尾僵到后脑勺,和沈别面对面,隔着半掌的距离,每一下呼吸都无处躲藏,细微的声响悉数入耳。
沈别的手抵在费临的脸侧,把费临框在自己和门板之间,空气中似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费临感觉鼻尖在冒汗,空气凝滞,一种焦渴从喉管蔓延,让整个口腔都干涸,而沈别身上淡淡的泉水香,是唯一的解药。
干渴,嘶哑,灼烧,分崩离析。
“咔哒。”
门锁打开,穿堂风涌出来,沈别推开了门,两人之间的距离骤然松开,费临小心舒了一口气。
沈别没什么表情,唯有眼眸沉黑,透着几分威胁,他微微偏头,凑到费临的耳侧:“去我那里。”
费临心尖一颤,慌张进屋,在自己熟悉的环境里才稍微自然了一些,伸手在颈下扇着风,问:“周四的手术,怎么明天就要去?”
沈别四周望了一圈,发现了衣柜顶上的行李箱,稍微踮脚就给拿了下来,不去回答费临的问题,而是说:“费临,现在是晚上九点,到我家要半个小时,还要洗漱,明天早上八点的飞机,最晚五点就要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