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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别无言地接受注目礼,心里有一束他自己都觉得卑劣的火燃起来。

沈别意识到费临稍作改变就可以很受欢迎,只要他想,他能够很轻易地让别人喜欢他。

隐秘的爱慕很难掌控。

如果密封得足够好,完全发酵,十年二十年之后是醇香的酒,是深埋地底的秘密。

如果忍不住漏了气,半发酵的醋是宣天的酸和涩,狼狈而难堪,那令人作呕的味道会剖白一切。

他不想。

爱上一个普通的男人已经足够辛苦,爱上一个受欢迎的男人就是一场磨难。

费临认真地看着沈别的眼睛,好像一滩墨绿池水,化开了一些,但也只是一些,依旧看不清。

他想起了沈别跟别人开视频会议的样子。

一般是午后,尽管办公室不是直晒,也接受了部分暖金色的阳光。

沈别是背朝窗户,逆光坐在电脑前,冷白的教授渡上暗色和金边。

他声音醇厚,音量并不大却能听得清清楚楚,偶尔开英文的会议,吐词流利得像other-tongue。

明明一直在说话,费临却觉得他很安静。

那样的场景发生了太多次,以至于费临都没有专门留意过。

就在一间午后的办公室里,没开空调,窗户里流过和缓的风,消散掉身上浅浅的汗意。费临点上一支烟,把椅子向外滑动一点,刚好可以看到沈别半张脸。

画面好像被消音。

清冷教授,如琢如磨,其嘉其懿。

费临先是疑惑自己为什么会在此时,脑中浮现出彼时的沈别,然后倒带回去,想到了沈别的问题——“你真喜欢那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