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别看着已经不见人影的楼道发呆,然后拿出手机给林之下打电话,汇报今天的情况。
林导师听了痛心疾首,强行稳住语气:
“活该你单身36年。”
“那小孩那么单纯,这都能耽误?”
“全垒都该打完三支了。”
“我没你这个徒弟。”
“你走,请你走。”
“你自己琢磨吧。”
中午的太阳很大,室内流金一片,沈别靠在墙角,嘴角勾着笑意听林之下吐槽,脑中想的却是费临在手术里全神贯注的模样。
现在这样很好,至少未来很长一段时间,每周都有几个小时的近距离独处。
暮色四合的时候,费临才从电脑屏幕中爬出来,用脑太久一阵发晕,晚饭也还没吃,估计血糖有点低,他从抽屉里拿了颗陈皮糖剥了含嘴里,晕晕乎乎地躺床上。
闭上眼睛的时候,莫名想起和沈别贴得很近的刹那,想起那几乎要撞出胸膛的心跳。这是费临33年的生命中,从来没有过的体验。
心率超过80每分,只有他还是个小屁孩的时候,生理性的。青春期之后,他稳定、冷静,没什么事让他内心起波澜。
这不正常。
费临的手又抚上左胸,记忆通感,明明在安静且略带潮意的老房子里,却仿佛闻到那股清澈甘冽的味道,温热幽微的吐息好像也散落在他的口鼻间,让人很想嗅闻,或者,一口咬住,狠狠攫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