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找到了感觉,帮助沈别那边的鞘取石头。
高度集中的精力让费临的头上出了一层细汗,眼镜的鼻托被润湿,微微下滑。
费临对细腻的触觉很敏感,马上喊停沈别:“等等。”
“怎么了?”沈别一顿,看看屏幕,没问题啊,他转向费临。
费临微微缩着脖子,眼镜又往下滑了一点,正好把眼睛露出一半,金属边上方睫毛微颤。“眼镜要滑下去了。”
费临的眼睛,只有在手术的时候,格外专注、明亮。
沈别几乎是下意识想抬手去扶费临的眼镜,刻在骨子里的无菌意识遏制住了他,手不可以去到污染区,于是想招呼后面凑热闹的医生来扶眼镜。
“我来我来!”坐在手术台头部写记录的麻醉师小李,听到费临的话,立马应声。
小李是个二十七八岁的姑娘,个子不太高,她不用穿全套的手术衣,就穿着v领的绿色常服,细胳膊细腿。
她撂了笔几步就到了费临背后,因为前面是清洁区,背后是污染。
两个人身高差距有点大。
“费主任,你低低头。”小李背着手偏头,眼睛笑得像月亮。
费临继续缩脖仰头,又不敢拱背,怕眼镜掉下去,只能屈膝矮下身到和小李差不多的高度。
小李双手平托直接把费临的眼镜摘了,费临眼前一下子失焦,模模糊糊。
沈别心陡然绞紧了。
费临眼神茫然一阵,然后回过神来,小李可能是想给他擦汗,于是继续半蹲着。